第66章 猫头鹰狗和回忆

有一点点血色，紧蹙着的眉毛显示了她此刻的痛苦。

    此刻的哈利已经惊呆了，他能做的，只是呆呆的看着房间里的那个女孩，还有悲痛欲绝的，自己的教父。

    就在这时，一个脸被毁了近五分之四的男人走进了那个房间，而他身后则跟着几个穿着穿着黑色袍子带着兜帽的人。

    伏地魔！哈利在看见那张脸的一瞬间就想起来一年级时出现在奇洛教授脑后的那张脸。为什么？仅仅是追杀自己的父母，为何竟然要伏地魔亲自出手审问？哈利迷惑。

    “珊妮·波特。”伏地魔那极具蛊惑性的声音响起，不同于哈利曾听到过的嘶哑，也不像哈利曾见到过的狼狈，此刻的伏地魔高高在上，仿佛一个君主一样睥睨着脚下的一切。

    珊妮微微睁开眼睛，却没有出声。

    “看来疼痛还没有让你的大脑清醒，依旧被那所谓的可笑的感情所填满，是吗？”伏地魔微微弯下腰，轻声说。

    “看来您的大脑依旧清醒，我很开心。”珊妮虚弱的声音传来。

    “珊妮。你知道我曾经对你有怎样的期许，而现在的你真让我失望。”伏地魔的脸上依旧是那蛊惑人心的神态，说：“我知道你并不是邓布利多那个老头的信徒，他口中那恶心的，虚无缥缈的爱战胜不了一切，而你，也并不必为那可笑的东西牺牲自己的生命。站在伏地魔的身边，他能让你拥有全世界。”

    哈利有种感觉，就仿佛伏地魔的声音就是一种夺魂咒，能很轻易的让人信服，或者臣服。他有些明白，为何恐怖的伏地魔能在那时拥有那么多疯狂的信徒了。

    珊妮闭上眼睛，轻笑了一下，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可她所想表达的不屑却在那声轻笑中表达的一清二楚。

    纳西莎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目光惊恐的看着伏地魔。

    不出所料，伏地魔的脸上一闪而过了一丝愤怒和杀意。不过，几乎是立刻的，伏地魔就恢复了回来。抬起右手，轻轻的一挥，一道刺目的红光击向了珊妮的胸口。

    “不——”西里斯红着眼睛趴在玻璃上面，拼命的敲打着玻璃，神色疯狂。

    随着那一道红光的出现，珊妮尖叫着捂着胸口疼的在地上滚动，最后蜷缩在伏地魔的脚边。哈利这时发现，珊妮黑色的头发已经被冷汗浸透，而黑色的袍子也出现了水痕。已经不知道被咬破多少次的嘴唇又一次满是鲜血，那红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不——不……不……不……”西里斯此刻跪在窗前，同样浑身湿透，不知道脸上流淌的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他身体颤抖着，呆滞的看着珊妮。

    看着珊妮此刻的样子，伏地魔的身后，有几个食死徒发出了嘲笑声。

    “当年风光无限的女生学生会主席，如今不还是要匍匐在我的脚边乞求我的宽恕？”伏地魔的脸上带着优雅而残忍的笑容，轻声说：“为了你所谓的感情受尽折磨真的值得吗？看看当日的波特小姐如今可怜的还剩下什么呢？你的亲情，友情，爱情都救不了你，你太年轻，珊妮，不知道那些过眼云烟终将抛弃你离去。哦，不对，就我所知，你已经被你的爱情抛弃了。”

    直起身，伏地魔走了两步，停下，说：“唯有力量，珊妮，你能终身依靠并且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力量，只有力量，不会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背叛你。”

    听了伏地魔的话，珊妮没有再流露出轻视的目光，而是努力睁开自己翡翠般的眸子，定定的盯着伏地魔红宝石一般妖冶的眼眸，好久。久到哈利以为她已经被伏地魔说服的时候，珊妮虚弱的声音忽然响起：

    “原来……黑魔王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力量。那么是……我错了，黑魔王。我原以为……您的出现能够给英国魔法界……带来新生的局面，却原来，您不过也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此话一出，不仅纳西莎，就连伏地魔身后的一种食死徒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伏地魔的眼中霎时充满了怒气，可是珊妮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继续说道：

    “一个心中只有*……和黑暗，而没有……爱和信任……的人，怎么可能……咳咳……给魔法界带来……新生呢？你……甚至还不如邓布……利多校长。”

    断断续续的话，却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珊妮姑姑此刻在哈利的脑海里再也不是一个苍白的形象。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姑姑，是一个比他认识的大部分格兰芬多都要勇敢的存在。

    “住口！”伏地魔的眼中闪过一丝被刺痛的疯狂，低声说道：“你凭什么说爱有那么伟大的力量呢？如果真的如此，你又怎么可能会落在我这个心中只有*和黑暗的人的手里？珊妮，你这是在逼我杀了你吗？”

    “你……怎么可能……明白……咳咳。”话说了一半，珊妮就开始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咳嗽稍稍平息过后，珊妮继续开口，道：“您说我……可怜，此刻除了廉价而飘渺的……爱以外……一无所有……可我却觉得……人到了您这个年岁……却……还不敢信任……和爱……才是最可怜的……”面对伏地魔震怒的面容，珊妮毫不退缩的与之对视，随即，脸上流露出一丝嘲讽而怜悯的笑容，说：“我……不知道您曾经……经历过什么……不过，我猜……您肯定没有……疼你的哥哥……爱护你的……嫂子……总是……对着你流……口水的小侄子……所以……如此可怜的你怎么可能……理解……我想要保护他们……的心情？”

    说到最后，珊妮那苍白的脸上，甚至流露出一种称之为满足和幸福的神情，而伏地魔则疯狂的叫喊着钻心剜骨。

    接下来，一片白光过后，哈利发现自己已经重新站在校长室里，自己的教父，则是跪在地上不停的颤抖，仿佛那些钻心剜骨就是用在他的身上一样。邓布利多校长站在椅子旁边，悲悯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校长室的莱姆斯·卢平站在西里斯的身后，神色痛楚。

    啪！啪！啪！啪！

    此刻哈利看不见西里斯的脸，却只能听得见眼泪一滴一滴打在地板上的声音。校长室内所有的画像全都寂静无声的看着房间中的四个人。

    “莱姆斯……”半晌过后，西里斯发出声音，可是却嘶哑难听，听不出一点点往日的肆意和骄傲。“我……一直想保护她的……我只想保护她的……甚至……甚至按照珊妮父亲的遗言，同她……分手。我跟詹姆斯从来不想让她卷在这里面，可是为什么……”

    一拳狠狠的砸向地板，力道大的让哈利感觉到了地板的震动。

    “为什么不管怎样我都保护不了她？那些痛苦，本来应该是……由我来承受的！！”

    心抽痛的快要死掉了，西里斯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烂成一片，在看见那个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珊妮，在看见那一个个的钻心剜骨的时候就已经烂成一片了。那些……本来都该是自己承受的。为什么，当初就应该拒绝珊妮的提议，让自己当保密人的。

    眼泪继续流着，依旧没有人想要发出声音。直到——

    “看看你现在想什么样子，哪有一点我们布莱克家子孙的模样？！”墙壁上，霍格沃茨前校长菲尼亚斯终于受不了，气愤的喊道：“做错了事就应该勇于承担后果，去补救，在这里哭的想一个没用的女人有什么用？！”

    菲尼亚斯在画像里面走来走去，愤怒不已，又指着西里斯说：“欠人家多少就补回来多少，多到还不清那就还一辈子，这才是能让我们布莱克家骄傲的子孙！”

    旁边的画像纷纷点头附和这个坏脾气的老头，就连邓布利多也露出一点儿堪称满意的笑容。西里斯停止流泪，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先是落在墙壁上的画像上，然后又落在哈利那张酷似詹姆斯和珊妮的脸上……眼中逐渐出现了光芒。

    在一次又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每个人都在涅槃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文真的一点儿都不虐，你们看，珊妮现在不还好好地在参加三强争霸赛吗？